搞对象！搞对象！
“所以你见了我就不说人话，不是因为讨厌我啊？”谢南翔终于明白过来，“这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玩的花样吗？你幼不幼稚！”
“你这什么逻辑？”何开心瞪他，“我就是看不惯你整天趾高气昂的，你从哪儿得出我不讨厌你的结论来的？”
“哟哟哟……”
谢南翔皱起鼻子哼了一声，走过去双手架在他的办公桌上。
“那你到底是讨厌我多点？还是喜欢我多点？”
何开心简直想委屈地“喵”一声，“当然是讨厌你少点了。”
何开心发现谢南翔又开始了新一轮对自己的爱答不理。
他终于借着上次在宿舍楼的机会跟谢南翔交换了电话号码，之后的几天抽个空都要通个电话，实在没时间晚上九点前后也会发条短信给对方，不过是求个安心。
那天他们谁也没有把话说清楚，但是何开心明显感觉到谢南翔对他多了一些亲近，少了一些生疏，谢南翔会凑过来拉他的胳膊，甚或勾他的手指，也会无意识地想去戳戳他的领带，往肩膀上靠一靠，搞的麦麦这几天就算是午饭时间都不敢随便推开休息室的门。
何开心对谢南翔的撒娇完全乐在其中，享受的不得了。
不过一个星期之后，他就觉得谢南翔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，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消失了。
“我嚼着吧，”送走了最后一名患者之后，麦麦趴在分诊台上跟何开心说话，“谢医生该不会是心灰意冷了吧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在给病案归档的何开心锁上柜门，扭头看她。
麦麦这会儿像是肯定自己的想法似的点点头：“你俩都这样让我瞎了一个星期了，却还是没和对方说明白，开心，你说会不会谢医生觉得你根本没那个意思啊？”
“什么意思啊？”何开心假咳了一声，“我本来就……”
“你想好了再说哦，”麦麦摇了摇手指，完全不介意何开心是她老板，手握着生杀大权，“要是谢医生因此跑没了，看你上哪儿哭去。人家可是一树梨花压海棠，仁华医大谢南翔哎，连我都能看得出来某人对他有好感，你总不能装看不到吧？”
何开心立刻想到了谢南翔身边的那个叫陈曦的小姑娘，说起来两人还是青梅竹马，感情比一般朋友要好很多，上班一起去，下班一起回，还有几次何开心都看到她在给谢南翔带饭，眼里的喜欢都满到要溢出来了。
不行。
这是他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词，哪怕不是陈曦，门当户对的白晓菁也不行，甚至勤奋好学的叶春萌都不行，想到最后，他的脑子里所有的词都变成了“不行”。
“那谁行啊？”
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声的何开心惊讶地看着接话的麦麦。
“我。”他笑了笑，“只有我才行。”
下班之后何开心就把麦麦打发走了，他借着八点交接班的空挡给谢南翔打了个电话，确认他今天上的是主班，已经回去宿舍了。听着谢南翔不冷不热的声音，何开心在心里苦笑了一声，不是真的要闹别扭吧。
挂了电话他就出门买了些东西，径直往宿舍楼走。途中还遇到了突袭查寝的周明，两人点了个头，何开心就停下了脚步。
周明跟何开心不过点头之交，还没有到能说上话的地步，何开心这一停顿让他也跟着紧张了一下。
“周主任带实习生辛苦了。”
“啊，没有的事，这批实习生还算是懂事聪明的，”周明跟他客套两句，“何医生这么晚了还没回去，找实习生还是研究生？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？”
“找谢南翔，”何开心直说了，没错过周明眼底的惊讶，“您刚查寝的时候他在吗？”
周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会儿，才有些迟疑地点点头。
“行，那我先过去了，改天有空再聊，周主任再见。”
他没什么留恋就走了，仿佛只是路上遇到熟人随口寒暄罢了，周明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，觉得八成是自己想太多了，他怎么觉得何开心是故意说出谢南翔的名字，好从自己这里察觉出一丝对谢南翔的评价来着？
心理医生真可怕，周明“啧”了一声。
何开心敲门的时候，谢南翔已经准备洗洗睡了，他明天早上是个大查房，接下来又是跟急诊班，恐怕连吃饭的空都不一定有，更别说抽空眯一会儿了。打开门看到何开心，心里也不知道是想让他进来坐坐的念想多一些，还是赶他回去更多一些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习惯性地想去拽何开心的袖子，又在半途中缩回了手。何开心一看他这样，马上就去拉他，手中的东西就在房间门口噼里啪啦掉了一地。
“……”
谢南翔没去管何开心跟他缠在一起的手指，地上五颜六色的糖果和泡腾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，两个芒果已经弹跳着滚到了卧室门前，水果香甜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。
“干嘛买这些？”
他拉着何开心的手把他让进门，安置在餐桌旁的椅子上，这才去收拾地板上的东西。
“我担心你值班来不及吃饭，低血糖发作，又怕你连值心情不好，所以买了些甜的，找个空档可以垫垫肚子。”
谢南翔楞住了，手边的细管泡腾片又滚了两滚。何开心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蹲下，默不作声地去收拾一地狼藉，只有芒果离的远了些，他正要站起来，谢南翔就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……”
他的手心很干燥，说出的话却黏连不清，“你……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何开心歪头看他，“关心你啊。”
谢南翔被他的直球给镇住了，看着他的眼睛一时没了声响。
“那什么，叶春萌那天问我……”
何开心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叶春萌，脸色却立刻变得不太好看了。谢南翔连忙又把他的手握紧了一些，像是下定决定一样，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，拽得何开心也往前倾了倾身子。
“那天叶春萌问我，如果喜欢你，见了面要对你说什么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，最后又自暴自弃地去问何开心。
“我就想，见了面要问问，你到底有这个意思没啊？”
“有啊。”
“啊？”
何开心借着前倾的身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。
“我说有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