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忙了拖到这个点才更……
老黄点的醉酒，安排了
何开心跟门卫好说歹说，才同意他送了人就赶紧出来，还把身份证拿走做了抵押，门卫先生不放心，拿着他的身份证比着脸来回对了好几遍，谨慎的就差让他背身份证号了。
陈曦和叶春萌着急地等在门口，谢南翔的电话打不通，八成不是丢了就是没电了，陈曦在宿舍楼门口急的直跳脚，她从十点多等到了将近一点钟，又往谢家打电话确认了谢南翔没回家，叶春萌劝也劝不动她，只好一起等在外面。
直到何开心把车停下，陈曦才赶快迎上去把在副驾驶上睡的昏昏沉沉的谢南翔拖下来，何开心刚走过来架住他另一边的胳膊，谢南翔就停下脚步，瞪起了眼。
“陈曦……？这都几点……了外边不冷啊？”
何开心看着小姑娘抿嘴，又不好和一个醉汉计较的表情，只好接茬道：“这不是担心你吗？”
又回头对陈曦和叶春萌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：“谢南翔他今天心情不好，所以喝多了点儿，听他断断续续讲了点急诊的事情，事关隐私，我也不好说……他不是故意关掉手机的，不小心掉给啤酒杯报废了。”
解释完之后又顺手拍了拍谢南翔的背，“快回去睡觉吧。”
谢南翔迟钝地看了看他，再看看被挡在一边的叶春萌，自己先摇了摇头，似乎想把酒劲摇散了。他冲着叶春萌招招手，又软绵绵地去推何开心。
“你……赶快回去，”中间打了个酒嗝，“身……身份证……还要不要……了，嗝。”
何开心：……敢情您刚才醒着呐？
叶春萌赶快接过他另一只胳膊，跟何开心道了谢，这才架起来谢南翔往宿舍楼里挪。
方格今天约了何开心下班出去放松一下，临到酒吧门口被肖研十万火急叫走了，何开心顺理成章被放了鸽子，只能一个人窝在酒吧的圆沙发里准备把叫好的酒喝完就结账走人。
他和方格经常来的这家酒吧算是安全系数比较高的，没有强制消费，也没有拿到明面上的交易，至少大家都小心翼翼在保持着界限，所以何开心他们一旦想要聚一聚，这里就是首选。
他走向吧台途中看到一个疑似谢南翔的背影时，不由小吃了一惊。
何开心不喜欢在吧台喝酒，吧台的人通常都带着太多的目的性，而他非常抗拒把后背留给敞开的环境，何开心知道自己在某方面缺乏安全感，又不会去借酒消愁，但是他认为这也是人之常情，毕竟……
谢南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。他身边的妹子伸手要扶，何开心赶紧拨开热舞的人群跑过去，一把拽住他的手臂。
“谢南翔？”他低头去男孩的脸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确认他没喝到什么奇怪的东西，这才放下心来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谢南翔把脑袋砸在他肩膀上好一会儿，才站直了身子。
“……开心，”他含糊地喊了一句，腻歪地在他脖子旁蹭了一会儿，又去牵他的手，何开心吓得一动也不敢动，“陪我……陪我喝酒。”
何开心借着闪烁的镭射灯去看他之前坐的位置，这一看真的吓了一跳，那一片已经铺满了空酒瓶。酒吧的啤酒为了走销量都是瓶小量少又贵，但是这么多喝下去当时就算没事，后劲上来了也很不得了，要是自己没在，要是自己没注意到他……
“还喝？收拾东西跟我回家！”
何开心火都来了，拧着他的胳膊吼了一句。可惜酒吧里太吵，谢南翔根本没在意，看他无动于衷，嘟着嘴推了他一下，自己又摇摇晃晃坐了回去。
何开心：“你给我回来！”
谢南翔不理他。
何开心：……
气得直想挠头，想想又不能丢下他不管，只好忍气吞声把人揪起来，拎到离酒保远一些的圆沙发上去。
“出什么事了，说说吧，”何开心前倾着身子，凑到他耳边，“下班之后免咨询费用，记得吗？保密协议依然有效。”
谢南翔打了个嗝，突然愣住了。
何开心知道他已经快忘记来买醉的初衷了，借酒消愁是起效快，但药效短，等清醒之后会陷入消沉的恶循环里，不如让他趁着不太清醒倒倒苦水，也会早些振作起来。
总不能是失恋吧……
“车祸……”
谢南翔叹了口气，陷在了沙发里抱住了头。
何开心往他身边靠了靠，才发现他的手颤得厉害。看来是急诊病人的问题，何开心思索着，不由自主抓住了他的手，拢在手心里。
“我给他做胸外按压，除颤……心跳没了，白晓菁说……自主呼吸也，我想救他啊，可是李波让我看心电监护，什么都没有了，他不让我……”谢南翔哽咽地反复叙述着，言语混乱，何开心知道他在努力组织语言了，只能安静地听着。
“家属晕过去了，白晓菁和我都……”谢南翔咬了咬牙，握成拳的手指被何开心慢慢掰开，“你别碰我，都是血……手上……”
“你觉得是你的错吗？”
何开心轻声问他。周遭的喧闹仿佛都被隔绝在两人之外，谢南翔垂着眼睛默认了。何开心伸手去抬他的下巴，被躲开了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备受煎熬，”何开心慢慢地开导他，虽然他知道这也只能作用于一时，很多医生在第一次接触死亡病人时都会逐渐出现应激障碍，“甚至你明天回去值班，走到急诊科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起这件事，甚至下意识回避。”
“你听我说。”
他又凑近了一些，主动把谢南翔的下巴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，仿佛要接下他的压力一样。
“我在外留学的时候曾经参加过MITSS，见过很多典型和非典型的病例，无论结果如何，开口是第一步，你已经做到了，而且做的很好，我理解你的感受，并且可以一起负担你的悲伤和愧疚，是不是感觉好一些了？”
谢南翔没说话，只是闭上了眼睛。
“现在我们去外滩走走，你需要醒醒酒，”何开心把他扶正了，低下头却抬眼去看他，做出一副纯良的模样，“然后回去睡一觉，明天你到心理咨询室来找我，随时都行，最好带上白晓菁一起，我们好好谈谈？”
谢南翔顺从地点点头，抓住他的袖子跟他一起走了出去。
“哦，对了，明天的咨询是收费的，但是可以打折。”
谢南翔：……
“诶？我手机呢？”
一大早被刘志光叫醒的谢南翔满屋子找手机，直到打开门看到买饭路过的陈曦，对方才告诉他手机给扔啤酒杯里了。
“我还真没喝到过这种程度呢，”谢南翔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惊奇，“何开心送我回来的？”
陈曦点点头。
“行吧，查完房是不就解散了？”
陈曦又点点头。
“白晓菁在吗？”谢南翔瞄了瞄她身后，发现只有叶春萌跟着，“她人呢？”
陈曦：“在图书室吧。”
“我去找她。”
陈曦：？？？你俩不是特别不对付吗？被何医生洗脑了？？？